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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佛系少女#遇事不决,可问东风,东风不语,便随本心

【蔺靖】碧海潮生一温凉.卷四

卷四《桃之夭》    第二章
一杯浊酒,一枝辛夷。
女子身着紫色的长裙,对着离开的那个身影,匍匐拜了下去。烛火之间,娥眉丹眼俏佳人。正是大渝进献的人儿,九瑶儿。夜半,九瑶儿看着梁帝萧景琰离开的方向,慢慢地起身,在一面挂着四君子的画轴前,轻轻抬手扣响,不过片刻,墙开始转动,映入眼帘的,是一个花灯,一身青衣。
当。当。当。
三声古钟声。
三户宗亲血染。
蔺晨抬头看了看礼部尚书的府邸,上面已经挂上了白色的灯笼,白绫随风而起,带着浓浓的寒意。走进,浓郁的花香充斥着整个灵堂。血液浸染了花瓣,美得妖娆。如果忽视那气息全无的尚书之子外。
“先生。”列战英握着腰上别着的佩剑,走到蔺晨面前,拱手,“仵作正在检查。”
“现场如何?”
“一袭白衣,手握一朵曼珠沙华,身下鲜血尽染。”一袭便衣的萧景琰从人群中走了出来,率先开了口“身上没有伤口,更不是中毒之象。”
蔺晨将手中的折扇展开,淡淡的檀木盈开了些许血腥味,“有没有,还是要我这个蒙古大夫亲眼看看才能下定论。”说着,便踏进灵堂。只是,一入眸中的场景,却是让他瞳孔一缩,握着檀木扇的指苍白。他不会忘记这个场景。因为他见过,在十四年前。一模一样。可是他还记得,十四年前的那个疯子,已经死了。死在西颜的剑下。
“先生。先生?”萧景琰看着凝眸在尸体上的蔺晨,看着他无意识地抿紧双唇,蹙了双眉,想要替他拂去那紧皱却在左手抬起的那一刻,震住了。是啊,他与蔺晨只是君主与谋士的关系,不该多生这些妄念。
“此事难明。”蔺晨似是回过神来,缓缓道来。只是,那隐于宽大袖袍里的手心,已是一片血迹。
十四年前,西颜的亲姐姐,那个不知为何被逼疯的女子,残忍得,陨落了所有的亲族。红色的曼珠沙华被握着放在胸前,一袭纯白的衣衫,身下如泼墨般晕开的血迹,若有若无的九里香。是笼罩在他心头的阴影。不过十四年,相同的手法,相同的场景,再一次出现在他的面前。十四年前与十四年后的场景重合,令蔺晨的太阳穴生疼。他自然不会忘记,当初亲手被西颜了结的女子,留下的最后一句话。她说,噩梦终不会散去。黄泉地狱,我等着你。
噩梦。是噩梦。十四年前是噩梦,十四年后也是噩梦。
黄泉地狱,她等着的,一直是一个人,是她的亲生妹妹,是一出生便夺走了她所有光环的喻西颜。
蔺晨将尚书之子的衣襟拉开,果不其然,那锁骨边刻着一朵黑色的罂粟。
温寻阁。
九瑶儿注视着坐在自己对面的白衣男子,嘴角啜笑,宛若倾城。“你不想说什么吗?”蔺晨合上檀木扇,目光紧锁着温润的女子。“那尚书之子,你见过。就在你进宫前那一日,你认识他?”
九瑶儿站起来,轻挽珠帘,身上的金铃发出声响。“九瑶儿只是一介平女子,从小便居住在大渝,如何识得那礼部尚书之子。那一日,不过是路上偶遇,说了几句闲话罢了。”
“那你可认识喻玖筝?”蔺晨盯着背对着自己的女子的背影,期冀能看出一丝不自然。然而,九瑶儿只是轻轻摇了摇头,道了声不知。
喻玖筝,这个名字,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在他的脑海里了。这个名字,成了琅琊阁中的死文。是禁忌。
“既然如此,在下就不打扰美人了。”一转脸,仿佛刚刚那个咄咄逼人的不是他。
九瑶儿看着蔺晨离开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,喃喃“玖筝,真好听的名字。”
“只可惜,已经是一坯黄土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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