知阮zhi

#佛系少女#遇事不决,可问东风,东风不语,便随本心

【蔺靖】碧海潮生一温凉.卷六

卷六《未亡人》   第四章
说实话,这篇文我自己都快遗忘了,不过,有人愿意看,也是一种鼓励O(∩_∩)O

年年岁岁花相似,岁岁年年人不同
幽暗的大殿,一盏微光,透不开这笔墨纸砚下的血迹,化不开那一座青碑一座坟的枯心。
一百三十七年前,祭祀台上,万千无辜尽殇。
九十五年前,渃云水畔间,血溅霓裳是白衣。
五十六年前,鬼寻谷中,凝霜冰骨血梅落。
二十一年前,羽雾药谷内,雨丝倾天血朱砂。
十五年前,金陵国公府里,辛夷不见白墨丹。
四年前,金壁琼楼外,海棠惊鸿火中舞。
一年前—— 地上熠熠天上星的苏琢如
           神曲倾城无归魂的江寻筱
           栖仙素衣痴情人的顾青泊
           花骨清冷许丹砂的仲长思
           白桃香魂寄素馨的喻西颜
萧景琰默默地看着那薄薄的札记,握在手里,却如同千斤。
喻氏乘之天意,奉之王命,其分主,岁不过而立之年。
他将札记靠近火烛,任其燃烧殆尽,透过半开的窗棂,扬起的风,碎开了万千血泪。清淡的雨香落在了他小鹿般不染尘埃的眼中,在眼角点上了一抹绯红。萧景琰站起身来,站在窗棂前,抬手将半开的窗棂支起,看着那雾蒙蒙的天,看向那珠窗网户的铜雀台,看向那玉楼金殿的摘星楼,看向那幽静雅致的墨苑。雨丝朦胧不停,阻隔了他望向的那一扇宫门,也阻断了两个人的视线交汇。
方圆几里,却如同咫尺天涯。



天,将明
琥珀酒、碧玉觞、金足樽、翡翠盘、食如画、酒如泉,古琴涔涔、钟声叮咚。蔺晨兴致缺缺地把玩着手中在烛光下泛着盈盈浅光的酒杯,抬眸间看到了上座南楚王妃衣袖上那绣工精致的海棠,不经意对上了女子高挑的凤眸,他轻轻蹙了蹙眉,刚刚,他好像看到了她眼中那一份讽刺。
侍女端着金盘,走到南楚王妃面前,为其斟上一杯照殿红,无人看到她是如何握住一把匕首,划向了南楚王妃的皓腕。那一串八重山珊瑚断了线,落了一地。
侍女被南楚太子踹开,倒在地上,在禁军包围之前,站起身来,露出了面容。
“苏苡婼?!”南楚王妃深吸了口气,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这张面容。她不相信,不相信被她活活烧死的苏苡婼还能站在她面前!她不是人,是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,是要来毁去她苦苦经营一切的疯子!
“你是怎么从七十七重逃出来的?”不顾皓腕处鲜血直流。喻棠雪推开南楚太子,走到苏苡婼面前,开口。“你为什么还要在这个世上苟延残喘?!”他都死了,你怎么能活着!你凭什么还活着!
“我没有想到,竟然是你,背叛了我们。”将恬淡撕下。苏苡婼看向面前这个尊贵的女子,不禁觉得可笑“喻棠雪,你步步为营如何?你阳谋阴谋又如何?他不还是死在了你的算计里吗?”
“你住口!”喻棠雪攥紧了双手,似是想到了那一年那一月那一日十里红妆,眼中的恨意溢出,染上了她的全身。“他们都该死。所有阻止我的人都该死!”好像思起了什么,喻棠雪勾起了一抹笑意,红唇徐徐扬起,语气轻轻地仿佛能散去“你以为,你们还能阻止我吗?”
“待我杀了莫无衣,碧海潮生,唾手可得。”这一句,只有苏苡婼能听见。
“你以为,允之死了,便无人再抗衡吗?”苏苡婼面不变色,她看着落了一地的八重山珊瑚,念起那一首耳熟能详的诗句来“江南红豆相思苦,岁岁花开一忆君。”目光直视喻棠雪,哪怕现在四面楚歌、山穷水尽,她还是那般宠辱不惊“若是她还活着呢?”

喻棠雪记起那一出生眉间一点茶靡的女婴,红唇苍白,“不可能,她不可能还活着!”声嘶力竭。她亲手给她喂下七星海棠,亲眼看着她咽气,亲自把她扔进七十七重,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,一个连血脉都没有觉醒的孩子,怎么可能还活着!
“喻棠雪,你真是可怜。”求而不得……求之不得,可叹的是,这个世上,何来起死回生之法。
“琢如”,她柔和了眉目,一双无采的眸子慢慢亮起了星辰,“姐姐来陪你了。”苏苡婼猛得转身,撞上了身后那一把剑,那一把握在蒙挚手中的剑。血珠在剑上滴落,伤口流下的血染红了她一身蓝色。
玖筝……可念姑姑……琢如……寻筱……青泊……允之……西颜……
你们,来接我了呀
她粲然,合上了眼。
“我本是已死之人,如今,活着的,不过是一副躯壳罢了。”蔺晨突然想起了昨日若吟说的话。
若吟……若吟……
恍若一生吟唱,吟唱断肠之痛
原来,她就是苏琢如的姐姐——苏苡婼。
喻棠雪愣愣地看着死去的苏苡婼,八重山珊瑚,那是苏琢如送给她唯一一个礼物。如今,零零散散的相思子,被突然斩断的念想,让她感到迷茫。这座大殿,这座皇宫,困住了她的瑜公子,困死了她的琢如。
“阿雪!”
为何,要如此惊恐……
喻棠雪未探究出南楚太子眼中的神情,便跌入了黑暗中。
她玫红色的衣裙下,流淌了鲜血。
腹中的孩子,没了。
可笑的是,没人知晓。
外面的雨,还在下。
这天,又怎会仁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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