知阮zhi

#佛系少女#遇事不决,可问东风,东风不语,便随本心

温酒叙(上)

小写一下,虽然还没把《刺客列传2》看完(^_^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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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夜的雨,下的很大。
骆珉撑着油纸伞,步履匆匆地行走在无人的小道上,任由泥泞沾湿自己的衣摆。丛林深处,一座木屋而立。门上那一盏灯笼在风雨中摇摇晃晃,似乎下一刻便会坠落,湮灭成灰。
骆珉推开木门,在屋檐下收起伞,刚才放下,门扉从里面打开,一个身着白色衣裳的稚童出来,一双眼睛明亮如星辰。“小爹爹。”
骆珉拂去衣衫上的雨珠,看着面前的糯米团子,摸了摸他的头,“怎么这么晚都没睡?”已是亥时。平日里,早该睡了。骆珉看着糯米团子低垂眸目的样子,心里也有了几分明了。“夜深露重,小爹爹带你去歇息。”
孩子终归是孩子,强撑着睡意,如今熟悉的气息在身旁,不一会儿便睡了过去。
骆珉仔细地垫好被褥,吹熄了烛火。轻步合上了门。
“你来了。”将半开的窗棂合上,骆珉走向那卧在小榻上的人。“纾儿可睡了?”
“睡了。”他将男子手中的书抽出,把刚刚煎好的药递了过去,思索片刻,才继续说道:“纾儿这孩子自幼便懂事沉稳,像你。”
“师兄可莫要折煞我了。”摇了摇头,将碗中药一饮而尽,“若像我,可怎么的了。”
“你又何必妄自菲薄。”骆珉将烛蜡挑开了些,明晃晃的烛光映着榻上那人脸上苍白。“明日是纾儿的生辰,你我一同带纾儿出去吧。正好,你也许久没出去了。”
“依你。”
“你以前,可不是那么听我的话。”骆珉打趣道。
“若非师兄,哪来的我,又哪来的纾儿。”那一双琥珀的眸子沉静如水,再也没有当初的雄心壮志。骆珉无声叹了口气,将烛光罩住,“时间不早了,睡吧。”
男子点了点头,合上了眼。
骆珉坐在榻边,握住了艮墨池的手。自从受了那八十一钉,他的身子底被破坏得彻底,一到雨天周身疼痛难忍,偏偏同时还要忍受梦中的痛苦回忆。连带着当时还在腹中的纾儿,一出生身子骨就比一般的孩童还要羸弱。如今虽好生将养,亦是受不得一点风寒。这一切,艮墨池不说缘由,他问不得。他唯一能做的,便是在所有人指责他易主叛君的时候,陪在他身边。
雨越下越大,模糊了印在窗纸上的身影。
天权王城。
正值上元节,城中挂起了一盏又一盏各式各样的花灯,明晃晃的一片,像是银河里的星辰。骆珉拢了拢纾儿身上那一件白色的大氅,看着孩童那一双琥珀般澄澈如水的眸子,轻轻捏了捏他的脸。纾儿眨巴着眼睛,拉住艮墨池的衣袖,“爹爹,爹爹,我们一起去放天灯吧。”不远处的高台上,有无数盏孔明灯缓缓升起,映着人间的灯火。
走过漂浮着荷花灯的水畔,毓骁看着宛若光景。遖宿退出中垣大地已经五年了。这五年里,开阳战败,天权、瑶光两国共立。曾经的角逐天下,钧天成了过往,那些君主与臣子之间的故事被世人一遍又一遍的述说。有天璇的一生一遇,有天玑的雪满白衣,有天枢的学宫谷雨,有天权的羽琼萧师,唯独没有那个人。好像被时光遗忘了。可是,那一把谨睨剑还挂在他的寝宫,提醒着他那一个个日日夜夜。
“遖宿王。”方夜握着剑拱手行礼,“时间不早了,该回去了。”
毓骁点了点头。此番他来天权,本就怀有私心,想看一看阿离过得到底好不好。如今,人已经见到,他身为一国之主,亦没有了什么能留在天权的借口。毕竟,遖宿还需他主持大局。转身,目光不经意看向了那座汉白玉砌成的高台,“那是在做什么?”看着那在百姓手中一盏一盏升起的灯,毓骁有许不解。
“那也是百姓用来祈愿的。唤作‘孔明灯’。”话音落下,方夜没有听到毓骁的回应,正是疑惑,却听到了那颤抖的一声。“艮卿……”盈盈灯火下,毓骁看着那站在高台上的男子,他依旧是一身赭色长衫,提笔在孔明灯上落了字,眉目含笑地看着身旁的白衣男子和怀里的稚童,与稚童一齐托起孔明灯放飞。他不敢相信,当初承了八十一钉的人,就这么出现在天权,出现在他的面前。同另一个他不认识的人在一起。谈笑风生。
“艮卿!”他想上前,却被人海阻挡。毓骁从来都不知道,他跟艮墨池之间,隔着千山万水的遥远。
“遖宿王!”方夜看着突然出现的艮墨池,亦是惊讶,连忙吩咐萧然去寻慕容离,随即跟了上去。
“ 回去吧。”高台上,看着趴在骆珉肩上小脑袋一点一点的纾儿,艮墨池说道。时间,已经很晚了。
“今日便宿在城里吧。明日也方便去天枢。”
“嗯。”
“艮墨池!”回眸转身。一眼万年。灯火阑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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